沉重的帽子

对我们旅客说来，最危险的时候是炮弹在炮膛里运动的那百分之几秒钟里。因为在这样短促的时间间隔里，旅客在大炮里运动的速度要从零增加到16公里每秒。难怪小说里的旅客们在等待开炮的时候是这样地发着抖。巴尔比根肯定说，在炮弹射出的时候，坐在炮弹里面的旅客所遇到的危险，并不比立在炮弹前面的人小，这是完全正确的。的确，在发射炮弹的时候，在客舱底部从下面来的打击旅客的力，跟在炮弹行进路线上的任何被击中的物体所受到的力一样大。小说里的主人公把危险看得太小了，他们认为，在最坏的情况下，只不过是头上出些血……
　　实际上情况是很严重的。炮弹在炮膛里是加速运动着的：火药爆发时所形成的气体的压力会使炮弹的速度加大。在1秒钟的极小一段时间里，它的速度要从零增大到16公里每秒。为了简单起见，让我们假定这里的速度是均匀地增加着的。这样，为了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使炮弹的速度增加到16公里每秒，你就得用一种加速度，它的数值，用整数来说，达到640公里每二次方秒（算法见第317页）。
　　你知道地球表面上的重力加速度只有10米每二次方秒，那就可以完全懂得这个数字的严重性了。由此可见，炮弹里的每一个物体在发炮的时候加在舱底上的压力，会是这个物体的重力的60000倍。换句话说，旅客们会感觉到他们好像比平时重了几万倍！在这样巨大的重力作用下，他们立刻会被压死。巴尔比根先生的一顶大礼帽在发炮的那一瞬间会重到15吨（一辆满载货物的火车厢的重力）。这样的礼帽一定会把它的主人压成肉饼。
　　的确，小说里也曾经提到过一些减轻撞击的方法：在炮弹里装上有弹簧的缓冲装置和在两个底之间的空间装上满盛着水的夹底。这样，撞击的时间就略微延长了一些，因而速度的增加也缓慢一些。可是在这样大的力的作用下，这些装置的效用实在太小了。把旅客压向地板的力也许会减小一些，可是一顶重15吨或14吨的礼帽不是同样会把人压死的吗？！